降虎血戰：頂著槍林彈雨與敵人肉搏

2001年8月10日，王直將軍前往晉安區宦溪鎮降虎村，在紅軍墓前憑吊，并留下題詞：降虎戰斗犧牲的紅軍烈士永垂不朽！

降虎村一如其名，有著不平凡的歷史。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在此與敵人展開激勵戰斗，被稱為“降虎血戰”。戰斗結束的次日，村民上山為數百位長眠于此的紅軍戰士整理遺體，就地埋葬。1995年正式修建了紅軍墓，銘記這段悲壯歷史。

　第一支高舉抗日旗幟的紅軍隊伍

上世紀30年代初期，在全國人民要求停止內戰、抗日救亡之際，國民黨當局奉行“攘外必先安內”的政策，調動資源全力“圍剿”共產黨和紅軍。1934年7月，為調動和牽制敵人，減輕中央革命根據地的壓力，中共中央、中革軍委決定把紅七軍團改編為首支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，深入閩浙皖贛開辟新革命根據地，并沿途宣傳抗日主張。

福建省新四軍研究會會長劉云剛說，以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的主要任務來看，這就是一支“敢死隊”。整支隊伍約6000人，多為閩西地區的子弟兵，其中2000多人為臨時補充的新兵，武器裝備不足，作戰環境極其惡劣。

一場打出了紅軍威風的戰斗

1934年8月2日，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斗志昂揚地向福州挺進，引起國民黨當局的震驚，立即部署海、陸、空等部趕往福州，甚至調用8架作戰飛機進行偵查和轟炸，派出4艘軍艦協助福州防守。

連續2日攻打福州不下，為避開優勢敵人，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主動撤出戰斗，向連江桃園、貴安、湯嶺一帶轉移。但國民黨并不放棄“追剿”，偵查到紅軍大部隊駐扎在湯嶺附近，便企圖分進合擊。10日上午，紅二師警戒部隊在湯嶺古道茶亭與國民黨尾追部隊522團前衛連首先交火，一陣沖鋒，將敵人打垮，繳獲6挺嶄新的英國造自動槍和六七十支步槍。

隨即，先遣隊決定全殲尾追之敵后再前進。3個師分別從桃源、貴安、湯嶺全線出擊。紅二師進攻降虎敵第三營陣地，紅三師進攻吳厝山敵第一營陣地；紅一師以一部進攻板橋山、天元頂敵第二營陣地，大部向敵右翼迂回，抄敵歸路。

敵人收縮兵力固守幾個要點，在紅軍的打擊下，不斷向師部求援。敵78師午后緊急派出大量援兵前來助戰，并調派航空隊飛機前往轟炸。

根據降虎村的長輩回憶，那一日飛機轟炸的爆炸聲就沒有停過。此外，還有國民黨部隊的炮兵不斷向紅軍的進攻部隊打炮。頂著槍林彈雨，紅軍戰士仍連續向守敵發起進攻，并一度以刺刀肉搏長達半小時。

國民黨的增援部隊源源不斷地趕到，戰場形勢對紅軍越來越不利。11日凌晨，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決定全部撤出戰場，向連江潘渡轉移。

為了不丟棄一名傷病員給敵人，紅軍隊伍發動全員，并在周邊群眾的幫助下搶救傷病員，設置臨時救助安置點，在連羅地下黨組織的接應下，將傷員交由閩東地方黨組織和紅軍游擊隊組織救治。

呼吁尋找先烈姓名

今年清明節，聶惠均、饒信梅等紅軍后代相約前往降虎村，為犧牲在此的紅軍掃墓，他們已連續7年專門前往祭拜。由于當時條件所限，大多數紅軍烈士的名字被淹沒在歷史長河中。

上世紀60年代初，王直將軍去北京開會時專門去看望了老首長粟裕大將。粟裕大將曾任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參謀長，他說降虎一役犧牲了很多紅軍骨干，特別交代王直將軍要找到他們。2013年，王直了解到降虎村準備建立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陳列館時，再次表示，要把紅軍烈士的名單搞清楚，集中刻碑紀念，否則對不起革命老區的群眾。

老紅軍陸續逝去，但尋找紅軍烈士身份的行動仍在繼續。許多老同志呼吁，發動社會力量尋找在降虎犧牲的紅軍烈士名字，幫助烈士找到回家的路，讓后人永遠銘記烈士。

【紅色紀念地】

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紀念館于2016年在降虎村落成，展示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的戰斗故事。烈士紀念碑同時修建，就在通往烈士墓的登山石道入口處。如今，這里已經成為晉安區的紅色教育基地，每年都有大量群眾自發前來祭奠先烈，重溫崢嶸歲月。

福州日報記者 林奕婷